再 見玉蘭花

前幾天 我又聞到玉蘭花的味道
每一次聞到那樣甜膩
都覺得生命中又將出現未知的變卦

小時候
後邊阿婆的前庭是我們那幾戶中唯一有種玉蘭花的人家
有時跟奶奶過去串門子時
阿婆總會用長竿子打落幾朵
而那些落地的芳華當天就會出現在大廳的供桌上
和繚繞的線香 對空鳴唱

初三的誠意樓中庭重滿了玉蘭花
高高的樹梢結滿了豐潤的芬芳
每次散步總會刻意繞過那兒
拾起那些殞落且尚留餘韻的軀殼
小心翼翼地放進折好的紙盒
在悄悄地放到那些別具意義的人的桌上

高中偶爾會在新大樓的走廊聞見同樣的味道
但前前後後無處見著玉蘭花
總會猜想 是哪牌洗髮精的香料
然後找遍斗六各家洗髮精架上
卻被坎妮的廉價薰瞎
碰了水後完全走了調樣

而今 我又突然聞見了玉蘭花
只是 這附近哪裡有玉蘭花？？